1936年盛夏,陕北高原的黄土被炙烤得发烫,延安城外却悄悄流转着一份只有极少数人碰过的电文。电文的核心内容很简单:红军准备再次出发。后来在《历史的回顾》中把它称作“战略大迂回”股票入门网股票,熟悉战争史的人更愿意叫它“第二次长征”。
长征刚结束不到一年,部队脚底的血泡还没退净,为何又要远走?问题卡在两点:第一,陕北给不了部队足够粮枪;第二,蒋介石正把部队一寸寸往陕北推。胡宗南的三个师已开进甘泉,炮管对着延水河。局势逼迫中央在地图上画那条长长的弧线——从陕北出发,经宁夏、甘肃西段、青海北沿,最后在新疆南部寻找补给口,绕回甘陕。线条像一把弓,红军是离弦的箭。
外界几乎无人知情,只有不到十人掌握全貌。电报送到西路军指挥部时,徐向前和政治部主任陈昌浩对视了一眼,“走得掉吗?”陈低声问。徐向前没有直接回答,只吐出两个字:“得试。”短短两字,透露出彼时的生死悬念。
计划之所以冒险,是因为线路跨越的多为国民党心脏地带:宁夏马鸿逵、甘肃马步芳、青海马家军,各有近现代最凶悍的骑兵。蒋介石的如意算盘很清楚——把红军困死在黄土高原,一旦外围包围圈合拢,凭当时红军不到十万人的兵力,很难硬抗三十万中央军加西北各路马家部。中央判断:不走,就可能在陕北被“闷死”;敢走,虽险,却留有翻盘机会。
还得考虑枪支弹药。1935年底,中央红军到达瓦窑堡时,库存炮弹不到五百发,重机枪不足百挺。前苏联的援助通道尚未打通,靠陕北自己,无米可炊。二次长征如果成功进入新疆,便能接近苏联边境,获取武器与医药。信息传到莫斯科后,国际方面已口头允诺:只要红军在伊宁附近立稳脚跟,运输机可在天山南麓投下首批补给。
有意思的是,这份计划与后来的时间差,刚好一个月。1936年11月5日,党中央通知:“部队或将南下,请给予便利。”张学良紧急回电:“再等一月,大势或变。”那通电报,把箭重新塞回了弓里。十二月,西安事变爆发,国共谈判窗口随之打开,蒋介石被迫承诺停止“剿共”。杀手锏暂时封存。
倘若张学良没那封回电,历史的剧情会是另一种走向。按照原定日程,1936年12月中旬,西路军先动,诱敌西进;中央红军主力随后分批出关,向川康、甘青结合部推进。整个机动耗时约十四个月,比第一次长征更长、敌情更凶。毛泽东当时判断:付出的伤亡可能高达三分之一,但只要主力保存,即有未来。徐向前后来坦率地写道:“代价我们心中有数,活路只有这条。”
从军事角度看,第二次长征带着明显的“战略突围”意图——拉长前线、迫使蒋介石分兵,从而稀释红军在陕北的压力。政治收益同样不小。红军沿途可以宣传抗日,在西北回民地区、康巴藏区建立新根据地。一旦战局反转,再乘机杀回关中,对南京政府的震慑将成倍放大。
有人提出疑问:蒋介石会不会干脆放弃围追,任由红军西走?很难。对蒋而言,西北是通向欧洲援华物资的北新铁路终点,又是甘青油路的必经地,他不可能眼睁睁让红军插进去。胡宗南之所以驻防西安,正是为了护住这条生命线。由此可见,二次长征注定血雨腥风。
遗憾的是,西路军在真实历史里的表现给人以巨大震撼,但背负的任务却并非原计划全部。倘若二次长征全面启动,西路军只是前锋,后续还有陕甘宁主力、红二、红四方面军的接力机动。换言之,西路军的牺牲只是一场更大博弈的序章。
这里必须说明一点:即便西安事变未发生,也不能简单推论红军会被“剿灭”。战争讲的不只是兵力对比,还有战略纵深、官兵士气、国际形势。苏联与德国的对峙正在加剧,远东局势日益紧张,任何一条边境线的火花都可能引来世界目光。蒋介石需要在“攘外”与“安内”之间保持微妙平衡,这是红军的生存缝隙。
迫不得已的二次长征,其实是一张保险单。它告诉外界:红军从来不把退却等同失败,而是把机动作战当作生命本能。徐向前几十年后回看那张作战草图,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,“要真走下去,苦是肯定的,但路不会断。”言语不多,却点出当年中央决策层的底气所在。
张学良的一纸兵谏终结了这份未启程的计划,却让它在历史中留下独特价值。因为杀手锏存在,中央在西安事变谈判桌上才底气更足;因为刀仍在鞘中,蒋介石更忌惮对手的下一步。不动用,也是一种战术。
七十多年过去,徐向前的那句“路不会断”仍在史学界被反复提起。它提醒后人:胜负常常藏在备份方案里,尤其是在看似毫无退路的关头。若把1936年的陕北比作一枚硬币,一面写着“西安事变”,另一面就是“第二次长征”。硬币抛向空中,落地只有一次;但两面同时存在,才让革命的未来多出一道光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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